从剧院出来,阮想是感到腿上的嗖嗖凉意,但很快上了车。
刚才和里昂分开后,阮想就没和周景维说过话。
“你生气了?”周景维手去拉阮想的手。
阮想放在在椅子上的左手,又移到右边,不让他碰,嘴上道:
“刚才顾及你的面子,我没反驳什么,以后,别再这样乱说了。”
司机还在前面开车,周景维也就不再言语,后来回去的路程上,车厢里,只有他偶尔的咳嗽声。
回到公寓,一进门,开始换鞋。
阮想似乎对刚才的小插曲已经不放在心上,主动问他,
“你煮的梨汤还有吗,我想喝点。”
“有,你先换衣服,我去热。”
周景维跨步去了厨房的方向。
阮想从卧室出来,周景维已经热好了汤盛出来,放在餐桌上。
“过来喝吧,温度刚好。”
她找了个发夹把头发盘起来,坐到餐桌跟前,把碗移过来喝。
“你准备待多久啊?”
终于她还是问了。
“等你课上完。”
阮想舀汤的勺子停下,
“你在开玩笑?”
周景维想了想,又重新说:
“不能保证每天在一起,可能偶尔有事得飞回国一两趟,但很快就回来陪你。”
阮想勺子在汤里来来回回舀,就是不往嘴里送一口。
“我们是什么关系,需要你来花时间陪我呢?”
如果猜一个人的心思太过费力,那当面询问,也是可以的吧。
“在我心里,我爱你,你始终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另一半。”
“我想娶你,想让你嫁给我,想只和你永远在一起。 ”
周景维其实可以说更多好听的话来取悦阮想,但是抛开所有虚幻的表达,唯有长久希望在一起的心,是最原始和真挚的。
阮想终于喝了一口汤到嘴里,梨汤的清甜丝丝入喉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我已经不爱你了,你要怎么办?”
“想过。”周景维承认,但继续道:
“但是,我会努力,让你重新爱上我。”
阮想有所滞住,
“呵,你倒是自信。”
刚开始,她也不确定自已想要什么样的答案,但是听了周景维的话,至少,她不是失望的。
“你要是这样长时间的陪我,丛安怎么办?有我们这样的父母,他岂不是很心塞?”
“孰轻孰重,我还是分得清的。”周景维给了答案。
“我不是让你二选一。”阮想解释。
周景维坐在对面去拉阮想的手,阮想这次却没拒绝。
“我知道,我是想你的课程还剩下不到四个月的时间,我也想过一段只有和你的日子。”
他们一家三口毕竟勉强算得上一起生活一段时间,周景维也深知,如果孩子在跟前,双方总是不可避免的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,在无意中,还是会出现冷落对方的情况。
周景维同样也会去吃阮丛安的醋,这就是现实,是无数个有孩子的家庭都会存在的现象。
他们也需要努力的找到那个平衡点。
“想想,其实你要是愿意继续深造,待在这里更久,也是可以,到时侯,我们再把丛安接过来,让他在这里读幼儿园也是可以。”
“反正趁他还没上小学,多跑几个国家读幼儿园,也是挺好的。”
她看到他的瞳孔里,倒映的她。
最是凝眸无限意,似曾相识在前生。
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,不是诗人顾城诗歌里充满阳光的早晨。
阮想却感到了诗里“草在结它的种子,风在摇它的叶子,我们站着,不说话,就十分美好”的那种宁静致远。
她终于再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,是因为被尊重,被理解,被包容,还有,
被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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